:舌尖上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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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孩子们在冰上疯够了之后,就会向着家的方向飞奔,村子里弥漫着烤地瓜的香味,那是我弟弟的最爱,我的母亲通常在炉子上给他烤的热乎乎的,等他回家吃,弟弟总是火急火燎的,所以通常会一边埋怨烤的太热了,烫的嘴疼,一边又“哎吆吆”叫嚷着向嘴里塞。
  
  而我在冬天最喜欢的是地瓜汤。所谓的汤,并不是菜汤,而是稀饭的意思。地瓜汤有两种做法,一种是用储存的鲜地瓜做原料,一种是用秋天就晒好的地瓜干做原料。第一种是把鲜地瓜削皮切成方块,放入锅中,加上早就用石碾压好的白白的豆面,再添加绿绿的细细的萝卜丝,最后放上水,开锅后放上盐,盛放在粗瓷大碗里。第二种做法是把地瓜干用碾稍微压一下,成了大小不等的碎片,放入锅中,再添加上事先用碾压好的豆钱,开锅后放入嫩嫩的菠菜叶,盐巴,盛在粗瓷大碗中。这种做法的地瓜干和黄豆都不能用碾使劲压,否则时间长了,地瓜干就从碎片变成了地瓜面,黄豆也由开始的榆钱状变成了豆面,那就吃不成了。严格来说,这道用地瓜干做出来的稀饭只有冬末初春的时候才可以做。那时残雪消融,菠菜刚露出几个叶芽,我就迫不及待地摘回家做饭吃。
  
  等到家里的粮食充裕了以后,冬天就有了更好吃的美味。冬日暖阳的时候,我会坐在门口,边晒太阳边啃绿色的萝卜,稍稍的辣意刺激着味蕾,而院子里弟弟会支起来箩筐,逮麻雀,总会有几只傻乎乎的麻雀跳到箩筐下面去吃粮食。我小时候是吃过麻雀肉的,记忆中是很香甜的。那时根本就没有热爱动物的精英们教导我们什么动物不能吃,更何况在我模糊的记忆里,麻雀是属于四害之一,是可以吃掉的。
  
  冬天太阳下山早,夜幕降临,晚饭会从地瓜变成了白面。母亲拿出晒好的豆腐干,放在油锅里煸炒,放上翠绿色的葱花,加入水,开锅以后,用筷子把和好的稀软的面团,迅速地拨到沸水里,一大锅香喷喷的疙瘩汤就出炉了。父亲发工资的日子里,菜偶尔能变成白菜猪肉炖粉条,不过记忆里童年吃的最多的是煎饼里面卷入大葱和腌的香椿芽,有时也会放上腌好的萝卜片,嚼起来咯吱咯吱响,清香可口。如果再把煮好的鸡蛋用筷子压碎,卷入煎饼里,那就更是无上的美味了。
  
  其实小时候的夏天,过的也是快快乐乐的,好吃的东西就更多了。去河边洗衣服的时候,等把衣服晾晒在沙滩上之后,就可以去河里捉鱼摸蟹,也是因为我胆子小,所以去洞里抠螃蟹的活都是由弟弟来完成,而我则是用光着的脚丫在水里慢慢把沙子向两边推,一旦觉得脚底下有被东西硌着或者咬着的感觉,就赶紧弯下腰去,用两只手捧了脚底下的沙子迅速扔到岸边,理论上来说那堆沙子里应该有一种叫“沙鼓拽”的小鱼,可实际上我扔出去的沙子里鱼不多见,贝壳倒是不少。后来我渐渐把这个需要运动能力的活转给了弟弟,而我自己则去沙地里拔茅草根去了。白白的茅草根,嚼在嘴里甜甜的,幸福的感觉也会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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