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酷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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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吓得发抖。
“我要抚摸你,我要抚摸你……”物理系乐队的尾音在校园上空回响了十多秒,我发现并没有多少人鼓掌,心里顿时踏实了。
我对老杨耳语:“他们太超前了,那些刚从高中出来的黄毛丫头即使喜欢这歌,哪儿敢鼓掌。我们的《孤雁》准行,俗得刚刚好。”
我们仨上台。老杨告诉大家,这是一首原创校园民谣,“原创”两字说得特别响亮。
我阴险地加了一句:“唱给我们刚过去的过去和还没到的未来。”
据台下的女生事后回忆,她觉得我们几个超酷,后面唱了些什么倒是忘了。唱完后,台下观众疯狂鼓掌尖叫。就热烈程度而言,多年后的“超女”现场凑合能比一比。
物理系乐队的吉他手不服气地对我说:“你弹吉他的时候每次只有一根手指按在一根弦上,一首歌弹下来你的手几乎没动过。你不是弹吉他,是练气功。就这,名次还排在我们乐队之前,真是服了……”
我告诉他这叫大道至简,巴赫的《G弦上的咏叹调》不也只在一根弦上演奏?
总之,我们是酷了一把。
装酷的巅峰发生在几天后,校刊记者来采访我们乐队。我们听说记者来了,赶紧斜靠在床上,要多颓废有多颓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