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如此,便对么
回得家门,天已然尽暗,内厅灯火亮着。万家灯火,也有一盏是属于我的么。母亲在桌边见是我回来,起来要热菜的,我好言拉着。喝着尚有余温的汤,心头的甜当真是天下间无与伦比的。母亲在旁看着又询了些事,我无由的说了句:明晨得出发了。母亲便开始唠叨了,我也不答话,静静听她在唠。吃罢又是好生相慰与她,才得她睡下。彼时父亲是在梦乡的了。
待不及天微亮,我就醒来了。免不得收拾一番,昨夜安睡如婴,也不有困。倒是母亲,在楼下小声唤我小名:要出门了么?叫老头子送你呢。委实我不愿:不了,由他睡,我自个便可了。拾得行李到楼下,父亲却在等了,母亲拉过我唠上一阵,倒是我不以为然,让她保重身体,这番她听不得了,便推我出门了,莫延了时间。父亲领上我,我回头向母亲告别,又是跟上父亲的脚步,不再回头了,怕是见到母亲抹泪我又帮不忙的。这时候的风,不割人却让人下意识去避。一路无言,随着父亲,来到村口,又到了庙前,这时候,那人是不在的,再过一刻,说不上是能见的,无关紧要的罢,我的心思全不在这。到了分别的地方,父亲才说了句:闲些时候,打电话回与她,万事谨慎。紧了紧衣衫转头便要归去,我忙说了句生怕他没听到:记下了,莫挂的。至此,我也是一时无话了。
从南到北,从远到近,从记忆到回忆。记起曾应了故人的一件事,当日也是坦言信誓写一首诗赠与故人的。如今故人却不在了,我提起笔来,来回千百遍的思绪,待到落笔时候,却又只得两个字了,何能成诗呢。定要辜了故人的心意么,可答应的偏偏是我呢。
我总想得老先生那句话:从来如此,便对么?
从来如此,便对么?
我又回想了一遍。
似是回到了七年前的那个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