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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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忽然扭过头来,眼角噙着泪水,拉住我的手问:“你叫我姐了吗?”我盯着大姐瘦脸上泛出的浅红,朝她点了点头,大姐的嘴角便有了很淡很苍白的笑……
从那时算起,已经过去了二十年的光阴,现在的我和那时的我大不相同——离家当兵,入党提干,成家立业,学写小说也到了无论自己多么羞愧,依然被称为“作家”的田地,连叫大姐都已习惯到不叫反而很难启口。然而大姐除了年龄的变化,脸上布满了人生的艰辛外,再没什么异样了,依旧是终日拿着低年级的课本,或夹着学生的作业,在通往小学的路上摇着她虚弱的身子。到了期末,她回来对母亲很平淡地说句,她们班的学生,考试时平均分数最高或升级率最高什么的。再有变化的,就是大姐依旧扶着贴了膏药的腰身,走过的那条路的路边,杂草随着她蹒跚的脚步,二十余载地枯枯荣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