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不在家,这还算家吗
“不知道,她有时会给我打过来。”
“妈妈如果不打回来电话,你就没法给她打电话,是吗?”
“是。”
“你要是遇到特别困难的事,需要告诉妈妈,找不到她,你会让谁给你帮忙?”
“没有谁。”
一群志愿者走近留守儿童,德明和别人不愿说的话,却愿意和一个大学男生志愿者说。孩子们多了个哥哥姐姐,也算是有了个可以说话的人。正赶上一个女生过生日,父母远在外地打工,怎么让孩子高兴地过个生日?志愿者们买来蛋糕,装饰了房间,请来了留守儿童小伙伴,唱起了生日歌。没想到的是,歌还没唱完,那女孩就流泪了,低着头,不说话。接着,又一个孩子哭了,接二连三,孩子们都哭了。一个孩子说,他爸爸出去已经有两年多了,从来也没有给自己过过一次生日。
在贵州遵义的一所学校,我翻看学生的作文本,“打工”成了常用词:
“我的未来,去打工;没有文化,打工没有人要;爸爸妈妈去浙江打工了,妈妈寄了一件毛衣给我,是她在浙江一针一线织成的,她打电话到学校找我,问我毛衣合身不合身。”
在山里孩子的作文本里,常常出现“广东”“北京”“江苏”等地名,这是父母打工的地方,对孩子来说,熟悉又遥远。
在四川遂宁的一个村子里,我看到一家门上没有贴春联,家里只有姐弟俩留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