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城中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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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往此时,就悲从中来。

  这日子呀。

  二

  冬天时候,我搬去了离繁华地方近一点的政法大学对面的西崔村,租的房子大一些,在四楼,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有卫生间,那时候感觉特别好。价格也高,两百一个月。不过,负担得起。

  北方的冬天真的是冷,只能用电褥子,可电褥子能暖的地方不多,往往早上起床时,整张脸都冰透了,拿手一摸,感觉像是别人的一样麻木。就给自己出馊主意,买那种夹棉的门帘,横挂起来,挡住窗户,玻璃隔风不隔寒气,心想:我拉个厚窗帘,看你再来冻老子。

  结果是收效甚微。太甚微了。

  可是心理作用大,老觉得暖和一些了,就整天整天地拉着厚帘子,屋子里黑的呀。好在那会儿也不咋读书,手冷得舍不得放出来接受空气的洗礼。那个冬天有段时间好像挺有钱的,一得瑟就跑去华润万家买了个美的电暖器,整晚整晚地烧,也没多么暖,总比没有强很多,至少这张脸在每天早晨起来时能感到是自己的了。

  城中村那些房东都挺黑的,人不坏,但特别贪小利。人来人往也多,不在乎租客的那点交情。他们靠电费赚钱,一度一块,明显高过统一价。所以,可想而知,我那个月的电费能吓死好几个人,不敢再用。

  后来春天,暖了。周末的时候,我喜欢跑去房顶晒衣服晒被子,借着明媚的光,把自己一晒就是一个下午。一天中最快乐的事情就是跑去村口那里,吃两块钱的臭豆腐,酣畅淋漓,再咝咝咝地吸着口水,把逛了几十遍的地摊再逛一遍。只逛不买,看看就好。

  我也摆过地摊,从康复路批发来很多手链,铺在一张自己的大披肩上,坐在学校门口绿化带的水泥栏上,睁着一双眼巴巴的眼盯着每一个从政法大学走出来的大学生,希望他们能喜欢我的东西,能光顾最好。第一个下午什么也没卖出去。我跟老李嘀咕:是不是定价太高了?要不要降一点点?老李看我一眼:难不成白送吗?后来不卖了,全部收起来装袋子里,来了朋友就送,这一个那一个到最后都拿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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