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房内的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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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睛是闭着了。可是思绪还在翻涌。所以阿肥第二次叫醒我的时候,我马上一跃而起。——铁门的门缝下,幽幽透出虚弱的光线,从楼梯间渗进来……楼梯间的感应灯又亮了!……第二次出现这样的情况了。我发觉阿肥甚至变得有经验了,他手里已经握着衣服叉了。我们像上次一样,慢慢地,慢慢地走近,在铁门边停住了。楼梯间来的光线仍然在,我们站在门边,光线甚至已经能够照到我们的脚了……我把耳朵贴在冰冷的铁门上,仔细倾听外面的动静——耳边响起“呜——呜——”的凄厉鸣叫,像小孩子的哭声,像女人的呜咽,像动物的哀号,听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有可能是风声吧——只能这样对自己解释了。我和阿肥交换了一下眼色,打开门一前一后走了出去,一切都和上一次一样,平静而安详。该关的门都好好地关着,没有一个人影。只是多了雨点砸在窗户上的声音,啪哒啪哒的甚为可怕。风更猛了,深夜的寒冷在风的呼号声中愈发地浓厚着,风声中夹杂着说不清的声响,凄凉而低沉。但是就是什么都没有发现,感应灯执著地亮着,孤独而虚弱,像个垂危的病人,弥留之际强睁着模糊朦胧的双眼,毫无生气地打量着这个灰暗的世界……再次一无所获。
  
  阿肥脸色阴沉着。我说:“能不能把感应灯关掉的?”他摇了摇头:“关不掉的。这是碰一下就亮的那种,没人碰的话30秒后会自己暗掉的。”再次走回房间里,锁好门后我仍站在门边观察感应灯从门缝渗进来的光,过了一会儿,果然自动暗掉了。——这就说明感应灯没有坏啊,可是一而再灾而三莫名其妙地亮起来是怎回事呢!……我正要离开门边回去继续睡觉,阿肥拉住了我,他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门边。我看着他的眼睛,明白他的意思了——阿肥是想叫我们一起守在门边,如果感应灯再亮起来的话我们就突然一起冲出去,一定要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等待是漫长的。尤其当你并不知道你等待的是什么的时候,那种感觉尤其奇怪。夜,很静很静,窗外的风雨声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雨点鞭子一样抽打着窗户,窗帘下的玻璃呻吟着,病态的声音在深夜里蠕动。心跳声是我们自己的,两个人的心跳声合在一起,毫无节奏可言,房间里没有开灯,电脑也已经关掉。为得是最大限度地能以最快速度感知到外面的感应灯诡异亮起的那一刹那。阿肥手握着门把手,随时都准备着应付即将发生的状况。他的头低垂着,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劈啪”一声。偶尔划过的闪电带来了瞬间的影象,阿肥的眼镜片也在黑夜里有了一丝一掠而过的亮色,即刻又沉于黑暗。等待,等待……我觉得自己像个犯人,等待着绞刑架落下的那一瞬……
  
  “有状况!”阿肥一声大喊打破了深夜死一般的静寂,我猛地扬起头来——铁门下面的缝,再次渗出一丝不易发觉的光,幽森而深刻——楼梯间的感应灯又亮了!阿肥动作麻利地扭开门,门刚开了一道缝阿肥就冲了出去,光线从打开的门扑洒进漆黑一片的房间。我紧随阿肥冲了出去。不管是什么,我也要弄个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
  
  阿肥呆呆地站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嘴巴张着,嘴唇翕动着想说什么,却只是在冷冷的空气中抖动。脸上的肌肉抽搐一般,像僵死的虫子在蠕动。感应灯的光均匀地涂洒下来,眼镜片上写满了恐惧,目光定定的,僵直地望着前面。如果是我自己一人在场,我会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可是现在阿肥就活生生站在我旁边,两个人,两个大男人,两个活生生的男人,同时,我们都看到了那骇人听闻的一幕——楼梯间里站着一个人,背对着我们,从背影看似乎是个瘦小的老女人,白色的衣服,单薄地在凌晨4点的寒风中翕动。她手里握着一把破旧的扫把,一下一下,慢慢地在那里扫地……那里纸屑纷飞,飘飘洒洒,奇怪的是我总感觉那飞扬的东西仿佛纸钱一般,不!就是纸钱!烧成灰的纸钱!她好象没有发现我们,或者说根本不理睬我们,她只是顾着自己扫地,甚至根本没有回过头来的意思。
  
  风雨声依旧猛烈,玻璃窗僵尸一般地战栗着,雨点砸在窗上又流下来,一道道雨痕在窗上像深深的抓痕,又一道闪电划过,随后是沙哑的炸雷滚过,“轰隆”一声地动山摇,楼梯都在微微地抖动。刹那亮起的闪电把面前的一幕刻画得格外地真切,凌晨4点钟,哭狼嚎的风声和血一般的雨,阴森森的楼梯间里,老女人干枯的手指,干尸般的瘦小身躯,还有那轻轻颤动的银白色发丝。
  
标签: 恐怖 怪异 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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