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学家泡利的故事
有一个人泡利对他的反应是不同的。 当阿诺德·索末菲——泡利以前的导师——来到苏黎世访问时, 一切就都变成了 “是, 枢密顾问先生, 是, 那是最有趣的, 虽然我也许会倾向于稍稍不同的表述。 我可不可以这样来表述?” 对于太经常成为他霸气牺牲品的我们来说, 看到这样一个规规矩矩、 富有礼貌、 恭恭敬敬的泡利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关于泡利对索末菲的敬重, 除外人的观感外, 还可以举出泡利本人的文字。 索末菲 70 岁生日临近时, 泡利开始撰写一篇索末菲感兴趣的文章。 为了让文章能恰好完成于索末菲生日当天, 泡利将完稿日期推延了几天。 但擅自推延索末菲喜欢的文章是有风险的, 万一老爷子生气怎么办? 于是他给索末菲写了一封安慰信:
您紧皱的眉头总是让我深感敬畏。 自从 1918 年我第一次见到您以来, 一个深藏的秘密无疑就是, 为什么只有您能成功地让我感到敬畏。 这个秘密毫无疑问是很多人都想从您那儿细细挖掘的, 尤其是我后来的老板, 包括玻尔先生。
事实上, 不仅泡利如此, 索末菲所有的学生在他面前都保持着恭敬的礼节, 而索末菲本人似乎也很喜欢这种礼节。 这种老派的德国礼仪曾让一些美国物理学家不以为然。 比如美国氢弹之父泰勒 (Edward Teller) 就表示自己不太喜欢索末菲, 原因就是太重礼仪。 他说美国物理学家冯弗莱克 (John Hasbrouck Van Vleck) 年轻时曾经见过索末菲。 第一次见到时, 他打招呼说: “早上好, 索末菲先生”, 索末菲基本未 予理会; 第二次见到时, 他打招呼说: “早上好, 教授先生”, 索末菲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直到后来当他说: “早上好, 枢密顾问先生” 时, 索末菲才赞许地回答说: “你的德语进步很快啊。”[注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