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不到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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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他给我发来一封长信,信的开头就送我一首李白的诗:“楚山秦山皆白云,白云处处长随君。长随君,君入楚山里,云亦随君渡湘水。湘水上,女萝衣,白云堪卧君早归。”

  他还寄来他的头发和指甲——我们生不能同床,死要同穴,希望我走的时候,他的头发和指甲能和我烧在一起。最好能把我们的骨灰撒一部分到葛岭,实在不行,像金庸小说里描写的一样,找个洞塞进去也行。

  为写这本书,又是10多年过去了。2008年,我把第一次的自印本寄给他。他收到书马上就来信了。他刚刚大病了一场,但还是认真地拿着放大镜仔细地改了他认为应该改的地方。

  现在,我快80岁,他都90岁了,走路要靠双拐,心脏也装了起搏器。他哭得太多了,眼睛几乎失明。信也少了,大概一个月一封。他的信越写越短,字越写越大。每封信末尾他都会写:白云处处长随君。

  从我回来,我们再也没有通过电话。有时候真的很想听听他的声音,但我绝对不会给他打的。我们年纪都大了,他又有高血压,不能太激动。

  上个星期刚接到他的一封信,他说自己真的是很老了,每天打盹的时间比醒着的时间多,醒着的时候又大部分时间都在回忆以前的事情,只有以前的事情才会带给他快乐。

  我现在每天没事就看看他的信,好多信我都能背出来了。我们不能通电话,我只能从来信字迹的大小、工整程度去判断他的健康状况。

  我每天都在祈祷,希望他能活100岁,我也要活久一点,每天想想对方就觉得很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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