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疯魔不成活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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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可以跋涉千山万水去看望多年不见的旧友,只为说上一两句觉得温暖而平淡的话;他们可以忍饥挨饿,盘旋于崎岖的山路来回奔波为的只是采一把倾心的野花;他们抛弃优裕的生活环境,为的只是写几行一文不值的诗作。
  进入这种“疯魔”状态的人,其思想活跃而纯真,过去到未来,有知到无知,意识到无意识,世相充盈,万物驰骋,林秀花吐,荡胸层云。哲学,艺术,人性,都似乎与他们有关也无关。思想凡身来去自由不受任何有形的物质所牵制,身份地位,名利荣耀,于他们皆是浮云一把。一切的风云变幻在他们眼中全都简化成一种纯净的至真至纯的信仰,
  这种信仰赋予他们的是无穷无尽的力量,维系着不可摧毁的信念与韧性的倔强。
  就是为了这种“诗意的信仰”,徐志摩公开与父亲叫板,不顾父亲的谆谆教诲不攻读博士学位而非要去疯魔赚不了多少钱的诗歌,所以他的诗才能家喻户晓,以致于有人要求在自己离开人世后定要唱诵他的诗作为挽歌。
  原以为像徐志摩,张国荣这样的奇才才能达到“疯魔”的状态。没想到,现实中我亲眼看到了这样的人。
  有一天下班,我独自去笔架山散步,从宿舍到绿色的山峦,一路秀木成林,奇葩似锦。随性躺在草坪上,看隔岸点火在一流碧玉般的长河中闪烁。时间,空间几乎都成了凝滞的陪衬。
  远处传来铿锵悦耳的豫剧,如仙音飘至。由于好奇,于是循着音乐声去看。河边青草齐膝,水清见底。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穿白色棉布衬衣,中等身材,白发,挺拔站在河岸边。肩上挎一个军绿色背包,里面放着音响。音响不停地播放着戏曲,他旁若无人对着小河大声随着音乐的伴奏忘情地唱。专注,神凝。
  一切那么和谐,宁静。我站在他背后,一米开外,静静地听。虽然我对戏曲一窍不通,也不感兴趣,顷刻竟被他神往沉迷的神情所打动。有种想要流泪的感觉。
  之后,只要是傍晚外出的日子我都可以看到他,白色衬衣,肩挎挂着有音响的布包,直直地立在河岸边,不知他要对着小河唱到什么时候才肯离开,或许一小时,二小时或许更久。
  有一天,小雨,雨丝扑面,清凉透骨。我举着伞,随手披了一件外套上山。天墨黑,路灯昏黄,一路无人。他,竟然还矗立在那里,同样的地方,同样的穿着,只是比平时多了一把雨伞。蓝色雨伞下滴落的水珠,静淌的河面簇起一圈圈的波花,缥缈悠扬的曲调,远岸明暗不定的灯火,浑然天成了梦中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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