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澄庆,我不相信奇迹
我主要是表达一种感觉,但后来发现很多人听到那一段时笑出来了。这对于我来讲已经无所谓了。我们以前做音乐希望大家都说好,但这样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做音乐就是要有它的趣味和讨论度,那种冲突、好玩的东西,这和我最初做音乐的想法是一致的,你不是永远放最好听、最融洽、最顺畅的东西进去,而是需要有爆点——要好玩、要有趣!
孤僻老好人与神经病患
人物周刊:1992年春晚来大陆演唱《让我一次爱个够》的情形是怎样的?你有所设计和准备吗?
庾澄庆:没有。那对于我来说是音乐形态和人物标志的转折点,因为在那首歌之前,我做的音乐很注重形式,是比较感观的,听起来会比较热血、兴奋和High,而从那首歌开始,除了音乐的感官,也开始顾及到内心的感受,这是我后面创作的一个重要标杆。其实我当年过来表演还想着要稍微收敛一点,那时候北京、广州全力推广亚运,对我来说就是音乐上的一场战役,我的乐手就是我的战士,我要征服所有听我音乐的人。
人物周刊:关于张学友的翻唱版《只愿一生爱一人》,你们有深入交流吗?
庾澄庆:我是有和他讲过我第一次听他唱歌的感受,我那时候还是比较主观的年代,就觉得太温和、太抒情了。当然,这里面有一些文字上的不同,《让我一次爱个够》的够字是有力量的,可他的版本是《只愿一生爱一人》,比较长情。所以,那样的歌在他的表演模式里面肯定成立,事实也证明了他那样的东西更多人能接受。其实,他的唱法在90年代变成了一个模式,我记得那时候,成名歌手或者新成名的歌手,唱歌大概都是像张学友那样子抒情,有很多声音的表情、细节,这是那个时代的一个流行。
人物周刊:你评价张学友“神经病患”,是说私下里他是一个比你还疯的人?
庾澄庆:就像他说我是一个孤僻的老好人一样,大家看到的只是他的表象。他和我在一起比较放松、放肆,私底下也很有趣、放松,很无厘头。换个角度来说,我这人看起来非常有趣、好玩,私底下也许是个自闭的人,这个就是表象和隐性。(我们只知道你喜欢吃零食。)对,零食是我生活里面一个松弛剂,开心时,和大家一起分享;不开心,吃一点零食解压。
人物周刊:作为至交,张学友评价你是一个“在等爱的、孤僻的老好人”。
庾澄庆:这个面向是单一的,这个部分其实是大家看不到的部分。我觉得人一定有不同面向,因为我的音乐喜好很明显,它造成了我个性里面一个很张扬的部分,我就让这个部分很公开地让大家知道,也尽量把这部分彰显出来,这也和我之前“没有办法做第一,那就做惟一”的理论相印证,最少我有一个强烈的特质,因此我就让他尽量发挥,那慢慢的其他部分就萎缩了,只有少部分的人能看到,也不需要让大家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