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勋:美是回来做自己
我有一点儿要被他问住了,我想了想,回答说:施先生你一路上说,我们要创造自己的品牌,什么叫品牌?如果阿玛尼是品牌,香奈儿是品牌,这个柱子是希腊两千年的品牌。
你在台北、莫斯科、纽约、北京,都可以找到这个柱子,全世界不同阵营国家的国会大厦,全部依循希腊柱式。
今天,全世界的孩子学美术,大概都会对着希腊人体雕像画素描;全世界的人,只要去健身房,它的标杆就是希腊的身体。这也是希腊的一大品牌。世界上有很多叫“亚历山大”的健身房,没有叫“孔子健身房”的,如果有人这么叫,它一定没生意。
其实,孔子不见得体弱,他父亲身高超过一米八二,能举起正在下落的城门;他常年在各国讲学,风餐露宿,是典型的背包客。也许我们对古人的概念化想象,把我们原本有的竞争力扼杀掉了。
如果我们认定只有希腊的身体是美的身体,我们就会不太知道自己的身体美在哪里。
你知道最早开始思考这个问题的人有多辛苦?
台湾云门舞集的创始人林怀民本来是学现代舞的,但怎么跳,怎么努力,也是学人家,人家还不买账:你为什么要学我们?你腿那么短怎么跳天鹅湖?后来他想:既然腿伸出去不好看,那就气沉丹田,蹲马步。
结果他在全世界赢得掌声,因为那是东方的身体,东方的美学。
最微小的努力可能是最大额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