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豌豆尖上的滴绿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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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没有被掐过的豌豆苗,哪怕开春时和被拧过脑袋的豌豆用的一样的肥料,也跟营养不良似的,瘦瘦弱弱半瘫在地上,直不起腰。雨水一来,惊蛰催生,再到清明,被掐过的豌豆从嫩绿到翠绿,再从翠绿长成深绿,可它们,任凭春风春雨怎么鼓劲,也长势一般。

爷爷每年在菜园子边种一大坡豌豆,说专门吃豌豆尖的,结不结豌豆不重要。但他那不重要的豌豆,每年谷雨都会满满地挂一大串鼓鼓囊囊的豆荚。过立夏,到小满天收时,打出来的豆粒都是又大又光滑。

这豌豆留一部分做来年的种子,另一部分,就被做了嫩闪闪的豌豆粉。拿一块做好的豌豆粉,切成条状,放进白瓷碗里,淋上红红的辣椒油,放进绿绿的小葱,再加上爷爷种的芝麻榨出来的芝麻油,其他作料进去一拌,味道已不是能用地道两个字来形容的。

今年二月回去,菜园子边的豌豆苗翠绿欲滴,掐着豌豆尖,眼泪却忍不住地流了下来,那些留作种子的豌豆生机勃勃,留那种子的爷爷却已经离世了。走的时候,豌豆尖上的露珠晶莹剔透,有些早开的豌豆花已经在微风里招摇。

小时候,他教我做豌豆粉,我死活不学,他说你指望着做道豌豆尖混一辈子?

如今还没有学会做豌豆粉,但豌豆的承受力和生长力却是悟到了。

三月滴绿时光,一腔肝胆柔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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