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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天阴沉沉的。心情有些郁闷，我约好友去郊游。

　　下了公交车，踏上一条笔直的水泥机耕道，向涪江方向漫步而去。道路两旁坐落着一幢幢崭新的别墅，其格调其装饰丝毫不比城里的楼房逊色。麦苗从土里抽出两寸来高的嫩芽，很整齐，很匀称，没有一丝杂草。看得出，这里的农民很勤奋，很富裕。

　　走过几里路程，偶然碰上一位同事，她便陪我们同行。下了机耕道，穿过几户农家小院，迎着每家每户的狗吠，我们在一户人家院子前停下脚步。这是一套不算很旧的小青瓦房，估计是八十年代初期修建的。

　　大门口凳子上没精打采坐着一位老爷子，目光呆滞，老态龙钟，像有八、九十岁。

　　“喂！嫂子在家吗？”同事吆喝着，“我们路过这里，口渴了，想找点水喝。”

　　新搭建的偏房里走出一位半老不少的妇女，那满头斑白的发丝和爬上额头的皱纹把她打扮得像个老太婆，岁月的沧桑在她那疲倦的脸上和不高的个头上刻下了抹不去的记忆。身上的薄棉衣有些旧，有点脏。她撩起腰间的围裙擦着手上的水，从屋里端出几根方凳子，满腔热忱地招呼我们坐下，忙着倒开水，又忙着剖橙柑请我们吃。她长满老茧的手指已经有些开裂，动作却很麻利。怎么忍心吃她的橙柑呢？我们站着不肯落座。我们素不相识。

　　她笑着说：“看嘛，我这屋子里乱糟糟、脏兮兮的，莫笑哈！”说话时，那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和腮边那一对盈盈的酒窝最诱人拉开眼帘，还有那一双大眼睛，逗你想象她年轻时的漂亮，如果像城里的富婆那样稍加打扮，她现在也很美貌。

　　从堂屋里慢腾腾走出一位老人，腋下撑着拐杖一顛一跛。他毫无表情地说：“屋里坐嘛。”神情显得有些沮丧。大概这就是老爷子的儿子，那位妇女的丈夫吧。

　　“吔！你都可以走路了，还不错嘛！”同事高兴地说，她悄悄告诉我：这位老汉几年前在外打工不慎摔坏了腿，带了伤残，不能下地干活了。

　　“老太婆在哪里？身体好些吗?”同事关心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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