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叔
行程仅十几个小时已把他在家中憧憬的梦想和规划的美好未来冲得七零八落,他想大哭一场同无知和天真告别,更痛苦的是不知身无分文的自己怎样迈步,就是回家也回不去了呀。偷!既然别人偷我的钱,我也偷别人的钱。他细细盘算后在又一股人流分散上车时,他随人多处向一车上挤,瞄准一个衣着好的,把手欲伸向他的口袋,电影中小偷被抓挨打和更为悲惨的场面在他眼前晃动,霎时退缩下车。怎么办?暮色已临,回家吧,徒步回去,趁还有几个干馍头,天也刚入秋,露宿不至于受冻。有了想法也有了动力,他找到回家的列车,顺着轨道开始了路程。渴了,喝周围有水洼的水,舔野草或庄稼上的露珠。馍没了,有野果吃野果;有秋收尚在的几粒庄稼上的籽,他捡起吃掉;有红薯地偷挖红薯……这是幸运时,不幸运的是火车轨道在山岭间,没有野果野树只有山岭,遍无人迹,野物乱窜。
听说当时蛇叔讲叙这些时一会儿汗流浃痛;一会儿双手痉挛;一会儿身体僵硬着……他说当他第一次走进山岭的丛林地带,一只野猴在树上晃动时把他吓尿裤子,当看清是猴子时才松口气。除了吃树叶还是树叶,饥累让他实在走不动了,便斜躺树上,把出外时拿的衣服从包中取出铺地上,疲惫中忽略危险地睡去。半睡半醒时,感到一条长长的、凉凉的、软软的东西正在他破衣衫上爬行,睁开眼大吃一惊,一条又粗又长的深褐色的蛇正在他身上,强烈的自我保护和求生意识使他急速用双手伸向蛇头扔出,刚好摔在一个大石块上,蛇疼痛着伸缩着,他拿块石狠命朝蛇头部砸去,一次又一次,蛇终于不动了。饥饿让他突然一个念头,饭店门口有蛇上宴席,我何不也吃它充饥?想到这,他一把抓住蛇,撕咬着狼吞虎咽进了肚,不知是蛇传递了信号,还是闻味息而来,几条大蛇气势汹汹地朝这方爬来,似有报仇之态。蛇叔慌了,迅速爬向一颗大树,弄断一根树枝,看蛇爬上就用树枝敲打下去,几个回合下来,几只蛇精疲力尽。蛇叔一不做二不休,趁蛇体力不支,爬下把他们一个个打死,撕下布丝系在一起提着一鼓气爬出了丛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