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祈祷
我问:“那你二舅和你舅妈百年好合了么?”
刘三疯说:“我舅妈后来得癌症死了,我二舅又娶了小老婆。”
我说:“那你还敢去!”
刘三疯说:“要是有人敢陪我,我就敢去。临死也拉个垫背的。”
我断定,这一切又是刘三疯自己杜撰的。
半个月后,某位全球知名的传教士来香港开超级大型传教会,新界元朗大球场座无虚席,场面壮观。传教士让大家举手,其中两万人是信徒,两万人是信徒们带来的普通群众。传教士当晚的任务就是要让那两万群众牵起主的手,此生跟主走。
我的大学就是一所教会创办的学校,学校在每一位内地新生入学时都配对了一个基督教亲善家庭,一为照顾生活,二为弘扬教义。我的亲善父母都是极其善良的人,几年来不懈劝导我跟随主,可惜我一直未能如他们所愿。那次带我去传教会,是他们使出的终极必杀。
演讲最后,美国传教士问,有人愿意今天起跟随主的,请走下台来。
算我在内,只剩不足千人还端坐台上。亲善父母细声问我,真的不想下台去么?我微笑着摇头,稳如磐石,但坐在他们中间心情尴尬,假装拿出手机来玩,忽然就想起一个人。
我给芍药发去短信:我在听传教会,仍然没有跟随主,心里居然很愧疚。